第11章 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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洛明舟的脾气，讲道理的场合从来不动手，而该动手的的时候，她也绝对不讲道理。
本来祖繁在班里也不是多有种的主，理亏了被人骂两句他也就怂了，可是这次不一样，当着喜欢女生的面，又当着那么多同年级漂亮妹子的面，他压不下去这个面子。
至于他那几个朋友，物以类聚人以群分，多半也不是多有种的人，但是当着女生的面，这个威风他们咬着牙也要逞到底。
唐桓生怕洛明舟因为这件事被学校开除，死死拉着洛明舟，说道：“我已经报警了，而且他们也不会真的动手打我们的，咱们走吧。”
洛明舟说道：“这世上有的人，骂他管用，那就骂。可是这世上也有人，没脑子，不配听人讲话，就只能打。”
那边的男生说道：“喂，新转来的那个婊子，你把我兄弟鼻子打伤了，这样吧，我们几个老爷们也不欺负你们几个娘们，你过来给大家道个歉，就没事了。”
他一说，另外几个男生都附和，很没主见的样子。
祖繁见对方不理他们，又见唐桓一直躲在洛明舟身后，不由得有点烦，过来拉唐桓，说道：“你过来。”
唐桓吓了一跳，想躲，没躲开，被祖繁一把拉住左臂，掐得她眼泪都快掉下来了。
他一伸手拉唐桓，洛明舟也不跟他客气，一把拉住他的胳膊，顺势把他摔在地上，再狠狠踢了他一脚。
洛明舟一脚踢在祖繁肚子上，祖繁疼得够呛，想从地上爬起来，洛明舟抬脚又狠狠踢了他一脚。
旁边那几个男生看她下手这么狠，都有点犹豫，面面相觑了一阵子才上来拉。
唐桓见祖繁已经倒在地上了，洛明舟还在下力气踢，推开了那几个男生过来来她，急道：“你别踢了！再踢要出事的！”
洛明舟咬牙说道：“你不懂。动手打他不是为了报复他，是让他记着疼，以后再也不敢逼你碰你强迫你，明白吗？要是不疼，他记不住！”
她说完，又是一脚狠狠踢在祖繁身上，祖繁疼得站都站不起来，捂着肚子在地上缩成一团。
唐桓哪儿经过这种场面，早就吓傻了，拉着洛明舟的袖子动也不敢动。
从小到大，家里人都告诉她，出了事找老师找家长，找警察。
可是今天洛明舟动手的事情让她意识到，有的时候，她根本没有机会寻求帮助。
老师说，这世界上，打人永远是不对的。
可是洛明舟说，有的人，你要让他记得疼，让他知道以后再也不敢伤害你。
洛明舟揍完人，对着唐桓说道：“打急救。”
唐桓已经吓傻了，不敢动，洛明舟一把将手机抢过去，打了急救。
祖繁也就是被她踢了几下，也不严重，没多久就从地上爬起来了，他见洛明舟打急救，立刻捂着肚子去抢手机，说道：“打什么打，不许打！”
他本来就好面子，要是这件事传出去让他爸知道他在学校被一个小姑娘揍了，他得被多少人看不起。
但是洛明舟还是晚了一步，早在洛明舟打祖繁第一下的时候，蒋小霜就假哭着打急救了，她倒也不是觉得事态有多严重，她纯粹就是等着把事情闹大了看热闹。
祖繁挨了揍，他那几个看起来颇狠的兄弟也觉得面子上过不去，上来推洛明舟。
然而一个男生推了一下，立刻被洛明舟就势撂倒了，另外几个就怂了，谁也不敢动，就站着放狠话。
祖繁的鼻血没止住，一流流了满襟。
救护车很快就来了，那几个闹事的男孩起初还放狠话，一听见救护车来了，就知道事情闹大了，生怕这件事被家里知道，一个个背着书包就跑了。
祖繁也怕被家里知道，还想跑，被洛明舟一把揪住胳膊，吓得他当即就是一缩。
祖繁说道：“你、你干嘛啊！我家有事，我得走了。”
洛明舟说道：“你这么大的人了，这么没担当吗？”
这会，换了祖繁想甩开洛明舟了。
洛明舟死死拽住他，说道：“我打了你，我就原价赔你，我欠你的钱还没赔呢，你怎么能走呢？”
祖繁急道：“我没事！你放开我，我没事！我、我也不疼！”
少年人惹事的时候理直气壮，可是闹到成年人知道，他们就怂了。
洛明舟才不管他，只冷笑道：“怎么，你得扎堆儿才敢恐吓人，你朋友跑了，你就怂了？”
祖繁被她骂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，只死命挣扎。他被洛明舟踢中的地方疼得很，又使不出力气来挣扎，反转头看向唐桓，说道：“我真心实意喜欢你，我这么多年也没像喜欢你一样喜欢过别人，可是你呢？你怎么对我的？你、你这不是恩将仇报吗？”
唐桓本来还在担心洛明舟打伤了人被学校开除，可祖繁这话说出来的那一瞬间，唐桓忽然就冷静下来了。
恩将仇报？
唐桓忽然觉得很冷。要不是因为这世上还有洛明舟这一团火在，她今天就会被这句话冻住了。
唐桓对洛明舟说道：“你放开他。”
她的声音冷静，洛明舟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。
洛明舟歪着头：“哈？”
唐桓一字一句地说道：“放开他。”
洛明舟索性松了手，说道：“好，你要是执意，我也不——”
她话还没说完，就见一贯乖巧懂事的唐桓，忽然冲了上去，狠狠一拳打在祖繁脸上。
祖繁没反应过来，唐桓又一脚踢在他之前受伤的地方，踢得他连站都没站稳。
祖繁彻底傻了。
不要说是他，就连洛明舟，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唐桓动手。
那可是老师家长们最喜欢的、小羔羊一样的女孩子啊……
祖繁站不起来之后，唐桓又狠狠踢了他几脚，这才罢休。
唐桓咬牙说道：“我早就该打你。第一次打你，是让你不敢来碰我。第二次打你，是让你永远记住，你要是再敢来找我，你哪只手碰我我就剁哪只。”
祖繁被她打了，反而愈发生气，就算是疼得要死，还是说道：“我真是看错了人，我就不该喜欢你这种人……”
唐桓退后了一步，仿佛靠近他就脏了手似的。
她看着地上的祖繁，一字一句地说道：“像你这种人，根本不配喜欢别人。你谈喜欢，就是把你肚子里那滩泥，倒到别人身上。”
祖繁好不容易挣扎起来，看向唐桓，他那神情仿佛像个被人错怪的小孩似的，又委屈又不甘。
他咬了咬牙，又想伸手拉她。
唐桓立刻后退一步，躲开了他，说道：“你别碰我。”
她说完，看着祖繁，眼睛里露出了鄙夷的神色，厌恶地说道：“你身上有股狗一样的臭味。”
祖繁被她们打了也没觉得多难受，可唐桓这一句话，登时让他想被冰水泼了一样，登时僵住在原地。
那鄙夷又厌弃的眼神像是一把利刃，比挨揍的疼戳得更深。
很快，救护车来了，医护人员见祖繁鼻血流了满前襟，去扶他，可祖繁就像失了意识一样的傀儡一样，懵懵懂懂被扶上车了，好像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。
洛明舟拉了还在出神的唐桓一眼，说道：“走吧，去医院。”
见唐桓还发呆，洛明舟问她道：“怎么了？”
唐桓站在操场上愣了好久。
终于，她转眼看向洛明舟，蓦地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来。
她轻声说：“他身上一直有一种流浪狗一样的臭味。”
“从高一第一天开始，就有那种臭味。”
“可是别人都说，祖繁干净、清爽、仗义，好像除了我，没人能闻到那股臭味。”
“我给他讲题的时候，我一直奇怪，那股味道是哪里来的。”
“高一的时候有个女生给他写情书，他当众念出来，那个女生在信里写，说他身上有一种茶叶似的淡香，我觉得奇怪，因为我一直闻到那股臭味，只闻得到那股臭味，那味道不知道从哪里来的，但是好像只有我能闻到。”
“有一段时间，我都以为我疯了。”
唐桓说完，看向身边的洛明舟，笑容里满是轻松：
“可现在我终于知道，那气味是哪里来的了。”
“我终于、终于知道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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洛明舟的脾气，讲道理的场合从来不动手，而该动手的的时候，她也绝对不讲道理。
本来祖繁在班里也不是多有种的主，理亏了被人骂两句他也就怂了，可是这次不一样，当着喜欢女生的面，又当着那么多同年级漂亮妹子的面，他压不下去这个面子。
至于他那几个朋友，物以类聚人以群分，多半也不是多有种的人，但是当着女生的面，这个威风他们咬着牙也要逞到底。
唐桓生怕洛明舟因为这件事被学校开除，死死拉着洛明舟，说道：“我已经报警了，而且他们也不会真的动手打我们的，咱们走吧。”
洛明舟说道：“这世上有的人，骂他管用，那就骂。可是这世上也有人，没脑子，不配听人讲话，就只能打。”
那边的男生说道：“喂，新转来的那个婊子，你把我兄弟鼻子打伤了，这样吧，我们几个老爷们也不欺负你们几个娘们，你过来给大家道个歉，就没事了。”
他一说，另外几个男生都附和，很没主见的样子。
祖繁见对方不理他们，又见唐桓一直躲在洛明舟身后，不由得有点烦，过来拉唐桓，说道：“你过来。”
唐桓吓了一跳，想躲，没躲开，被祖繁一把拉住左臂，掐得她眼泪都快掉下来了。
他一伸手拉唐桓，洛明舟也不跟他客气，一把拉住他的胳膊，顺势把他摔在地上，再狠狠踢了他一脚。
洛明舟一脚踢在祖繁肚子上，祖繁疼得够呛，想从地上爬起来，洛明舟抬脚又狠狠踢了他一脚。
旁边那几个男生看她下手这么狠，都有点犹豫，面面相觑了一阵子才上来拉。
唐桓见祖繁已经倒在地上了，洛明舟还在下力气踢，推开了那几个男生过来来她，急道：“你别踢了！再踢要出事的！”
洛明舟咬牙说道：“你不懂。动手打他不是为了报复他，是让他记着疼，以后再也不敢逼你碰你强迫你，明白吗？要是不疼，他记不住！”
她说完，又是一脚狠狠踢在祖繁身上，祖繁疼得站都站不起来，捂着肚子在地上缩成一团。
唐桓哪儿经过这种场面，早就吓傻了，拉着洛明舟的袖子动也不敢动。
从小到大，家里人都告诉她，出了事找老师找家长，找警察。
可是今天洛明舟动手的事情让她意识到，有的时候，她根本没有机会寻求帮助。
老师说，这世界上，打人永远是不对的。
可是洛明舟说，有的人，你要让他记得疼，让他知道以后再也不敢伤害你。
洛明舟揍完人，对着唐桓说道：“打急救。”
唐桓已经吓傻了，不敢动，洛明舟一把将手机抢过去，打了急救。
祖繁也就是被她踢了几下，也不严重，没多久就从地上爬起来了，他见洛明舟打急救，立刻捂着肚子去抢手机，说道：“打什么打，不许打！”
他本来就好面子，要是这件事传出去让他爸知道他在学校被一个小姑娘揍了，他得被多少人看不起。
但是洛明舟还是晚了一步，早在洛明舟打祖繁第一下的时候，蒋小霜就假哭着打急救了，她倒也不是觉得事态有多严重，她纯粹就是等着把事情闹大了看热闹。
祖繁挨了揍，他那几个看起来颇狠的兄弟也觉得面子上过不去，上来推洛明舟。
然而一个男生推了一下，立刻被洛明舟就势撂倒了，另外几个就怂了，谁也不敢动，就站着放狠话。
祖繁的鼻血没止住，一流流了满襟。
救护车很快就来了，那几个闹事的男孩起初还放狠话，一听见救护车来了，就知道事情闹大了，生怕这件事被家里知道，一个个背着书包就跑了。
祖繁也怕被家里知道，还想跑，被洛明舟一把揪住胳膊，吓得他当即就是一缩。
祖繁说道：“你、你干嘛啊！我家有事，我得走了。”
洛明舟说道：“你这么大的人了，这么没担当吗？”
这会，换了祖繁想甩开洛明舟了。
洛明舟死死拽住他，说道：“我打了你，我就原价赔你，我欠你的钱还没赔呢，你怎么能走呢？”
祖繁急道：“我没事！你放开我，我没事！我、我也不疼！”
少年人惹事的时候理直气壮，可是闹到成年人知道，他们就怂了。
洛明舟才不管他，只冷笑道：“怎么，你得扎堆儿才敢恐吓人，你朋友跑了，你就怂了？”
祖繁被她骂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，只死命挣扎。他被洛明舟踢中的地方疼得很，又使不出力气来挣扎，反转头看向唐桓，说道：“我真心实意喜欢你，我这么多年也没像喜欢你一样喜欢过别人，可是你呢？你怎么对我的？你、你这不是恩将仇报吗？”
唐桓本来还在担心洛明舟打伤了人被学校开除，可祖繁这话说出来的那一瞬间，唐桓忽然就冷静下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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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桓忽然觉得很冷。要不是因为这世上还有洛明舟这一团火在，她今天就会被这句话冻住了。
唐桓对洛明舟说道：“你放开他。”
她的声音冷静，洛明舟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。
洛明舟歪着头：“哈？”
唐桓一字一句地说道：“放开他。”
洛明舟索性松了手，说道：“好，你要是执意，我也不——”
她话还没说完，就见一贯乖巧懂事的唐桓，忽然冲了上去，狠狠一拳打在祖繁脸上。
祖繁没反应过来，唐桓又一脚踢在他之前受伤的地方，踢得他连站都没站稳。
祖繁彻底傻了。
不要说是他，就连洛明舟，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唐桓动手。
那可是老师家长们最喜欢的、小羔羊一样的女孩子啊……
祖繁站不起来之后，唐桓又狠狠踢了他几脚，这才罢休。
唐桓咬牙说道：“我早就该打你。第一次打你，是让你不敢来碰我。第二次打你，是让你永远记住，你要是再敢来找我，你哪只手碰我我就剁哪只。”
祖繁被她打了，反而愈发生气，就算是疼得要死，还是说道：“我真是看错了人，我就不该喜欢你这种人……”
唐桓退后了一步，仿佛靠近他就脏了手似的。
她看着地上的祖繁，一字一句地说道：“像你这种人，根本不配喜欢别人。你谈喜欢，就是把你肚子里那滩泥，倒到别人身上。”
祖繁好不容易挣扎起来，看向唐桓，他那神情仿佛像个被人错怪的小孩似的，又委屈又不甘。
他咬了咬牙，又想伸手拉她。
唐桓立刻后退一步，躲开了他，说道：“你别碰我。”
她说完，看着祖繁，眼睛里露出了鄙夷的神色，厌恶地说道：“你身上有股狗一样的臭味。”
祖繁被她们打了也没觉得多难受，可唐桓这一句话，登时让他想被冰水泼了一样，登时僵住在原地。
那鄙夷又厌弃的眼神像是一把利刃，比挨揍的疼戳得更深。
很快，救护车来了，医护人员见祖繁鼻血流了满前襟，去扶他，可祖繁就像失了意识一样的傀儡一样，懵懵懂懂被扶上车了，好像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。
洛明舟拉了还在出神的唐桓一眼，说道：“走吧，去医院。”
见唐桓还发呆，洛明舟问她道：“怎么了？”
唐桓站在操场上愣了好久。
终于，她转眼看向洛明舟，蓦地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来。
她轻声说：“他身上一直有一种流浪狗一样的臭味。”
“从高一第一天开始，就有那种臭味。”
“可是别人都说，祖繁干净、清爽、仗义，好像除了我，没人能闻到那股臭味。”
“我给他讲题的时候，我一直奇怪，那股味道是哪里来的。”
“高一的时候有个女生给他写情书，他当众念出来，那个女生在信里写，说他身上有一种茶叶似的淡香，我觉得奇怪，因为我一直闻到那股臭味，只闻得到那股臭味，那味道不知道从哪里来的，但是好像只有我能闻到。”
“有一段时间，我都以为我疯了。”
唐桓说完，看向身边的洛明舟，笑容里满是轻松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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